可是,他们都义无反顾!
    寒冬腊月的山野。清寒而又萧瑟,丝毫没给这场纠缠增添浪漫和柔情,只弥漫着报复和阴影。
    事毕,八斤绷着脸整理衣裳,没再对槐花讥讽和嘲弄。
    槐花木然坐着,不哭不叫,轻声道:“你满意了?”
    八斤不吱声。
    槐花望着暮色渐浓的山野出神。
    八斤整理好后对她喝道:“你不走在这等死?”
    槐花轻笑道:“我命大的很,死不了。”
    八斤冷笑道:“随你。”
    说完捡起铁叉,就准备上路。
    忽然听槐花道:“你会去看杜鹃吗?”
    只一句话。就将八斤的怒火勾了上来。
    他恶狠狠转身逼近槐花,一把捏住她下巴骂道:“死贱*货,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坏心思!你这样的人,就该被万人糟践。再被野兽撕烂吞了!娘的,你就在这喂狼!”
    骂完一甩手,转身大步走了。
    槐花望着他的背影。一边吞泪,一边轻声道: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被万人糟践?被野兽撕烂?林家。杜鹃,你们等着!”
    她慢慢起身。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裳。
    整理好了,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栖居的山峰走去。
    夜很深了,她才赶回山洞。
    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走回来的。
    原先她连陡峭些的山都不敢爬,如今这样漆黑的夜里,上山下坡,穿林过水,竟然也捱过来了。
    她想起杜鹃说的一句话“只要肯吃苦,没有做不成的事。”果然是这样。
    在山上待了多日,她的感觉也敏锐了,才一靠近洞口,就发现附近有人,立即问“谁在那?”
    黑暗中,秋生从山石后走了出来。
    “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?”
    口气虽硬,却含着关心。
    槐花心中一怒,却隐忍下去,低声道:“今天走远了些,所以没来得及赶回来。你又来做什么?”
    秋生听得一滞,半响道:“给你送点东西。你没吃的了,做什么又出去?”
    槐花冷冷道:“不出去在这等死?你养我一辈子?”
    说完将堵在洞口的几块大石搬开。
    这是她出门时从外封洞的手段;若是她在洞内,晚上睡觉时就从里面推一整块大石堵住洞。
    秋生不声不响上来帮忙。
    槐花随他去,等搬开石块,就自顾进洞。
    秋生将背上篓子放下,从中拿出些米粮等物,放在地上。
    放好后,重新背上背篓转身出去了。
    槐花看着洞外黑沉沉的森林冷笑不止。
    这人看着好心,却对她戒备很深,根本不敢跟她单独相处。怕她?哼,怕才好!
    洞外,秋生在附近等了好久,直到听见洞里推石头的声音,才转身往森林里去了。
    再说八斤,经历这一场意想不到的宣泄后,心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该欢喜,十分别扭,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骂。
    他趁夜回去家里,惊得林大胜两口子慌张忙乱不已。
    烧煮吃喝,又搜检各样存货,一一打点包好,直忙到半夜。八斤略睡了一会,就起身要走。
    林大胜两口子只好淌眼抹泪地送他出门。
    八斤不耐烦地对娘亲道:“哭什么?你儿子难道比人差了?等我挣一份家业起来,你就笑。哼,九儿和林春好了不起吗!”
    说完转身就走。
    儿子这样,林大胜不知是该自豪还是该伤心。
    总之,他心里头很不好过就是了。
    八斤出了村,站在南山河对面望着那座黑沉沉的小院出神,脑中不期然浮现槐花的声音——
    “你会去找杜鹃吗?”(未完待续。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