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师弟你还是老样子,”岚风叹了口气,“他不就是写了几个琉刖的名字么,那有什么,”
    素骨看了看他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,”
    “这还用问么,你师兄我如今跟师父走的都多近了,他这事都叫我來了,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,”
    仿佛是某句话不小心刺痛了素骨,他冷冷一笑,“真是可笑,”
    “可笑什么,”
    “沒什么,”
    “可笑,师父一个爷们生孩子,”
    “我沒说,”
    “可你就这意思,小师弟,虽然你沉稳了许多吧,可在师兄面前,还是个孩子,”
    “那是自然,二师兄老谋深算的,我在你面前岂止是孩子,简直就是白纸一样,”
    岚风沒再跟他斗嘴,眨了眨眼问“你真打算再也不见师父了,”
    被问到此,素骨的眼眶都一阵发热,“我不知道,”
    “琉刖究竟给你吃什么了,”岚风忽然话锋一转,
    “毒药吧,具体我也不清楚,”素骨一愣,随即一笑,“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,反正活一天或者死了,对我來说都沒所谓,”
    岚风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眸,问題恐怕沒那么简单,
    “小师弟,我得先回去了,有事跟师父商量,你也赶紧找个地方歇下吧,要不就回去,反正我跟师父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,”
    “不用你操心,”素骨给了他一句,微微撇了下嘴角,貌似又回到了从前,“走你的吧,”
    “那我可走了,你自己小心点,大晚上的别到处瞎逛,”说罢,岚风就闪人了,
    余光中,那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原路返回了,他也多少放心了些,一路跑回住处,师父显然也沒睡着,他刚一推门,就把眼睛睁开了,“风儿吃好了,”
    “师父,我有件事,”
    “何事,”师父侧卧在床铺上,一只胳膊枕在头下,发丝倾洒下來,只穿着里面的衣裳,映着月色一片雪白,
    “我怕……”岚风欲言又止,
    “怕,风儿你几岁了,”
    “不是,师父,我沒跟你说笑话,你还记得琉刖给素骨吃了药么,”
    “呵,原來是这个,风儿不必多虑,为师已经给琉刖下了血印,”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岚风似乎是一块石头落了地,“师父果然高明,高明,”他轻声的重复着后面的字,神情却依旧恍恍惚惚,好像在想着别的事,“师父,琉刖的功力很深对吧,”
    “风儿是怎么了,净问些显而易见的事,”
    “也沒怎么,可能是徒弟多虑了,”
    “你想到什么了,”
    岚风转了转眼珠,最后道“也沒啥,瞎想,师父赶紧睡吧,”
    他不想让师父感觉到他去见了小师弟,所有就将后面的话隐了,
    回去的路,素骨走的很漫长很漫长,明明近在咫尺,却无法相见,
    师父对他尚存怜惜,他又怎会不知,
    但情爱向來都是两个人的事,世上不存在三个人的世界,
    他不信,那一笔一画的字迹只是随便写写,心无所念,
    人生何其漫长,有谁能独善其身,
    人生又是何其短暂,一切只在瞬息之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