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在?”番麓昏昏沉沉,睁开眼睛第一句就问这个。
    醉菊麻利地帮他换药,一边以大夫的严厉眼光瞪他,“你流血过多,少说话。”
    “你是大夫?”
    “哼。”
    番麓懵懵懂懂,又昏睡了过去。
    他身体壮,伤口复原得很快,可总是没有力气似的,一天到晚昏睡,吃饭也只能靠醉菊喂。
    醉菊暗中焦急,费尽心思,只盼他快点好起来。
    这天,醉菊端着熬好的药进门,骤然发现他已经起来了。他穿好衣服,轻弩拿在手上,神采奕奕,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,和前些天的虚弱截然不同。
    “我们走吧。”
    “我们?去哪?”
    “当然是回且柔。”
    醉菊明白过来,大叫一声,摔了汤碗就往外跑,却被番麓截在门口。番麓邪气地笑,“又忘了逃跑的下场吗?”
    醉菊气急,“你这个小人!你早就好了,装作不能下床,你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是小人,惹急了我,我还能更小人一点。”番麓抬起她的下巴,指尖轻薄地划过她的红唇。
    醉菊一阵哆嗦。
    “我救了你的命。”她不甘心。
    “我也救过你的命。”
    醉菊气得发抖,“我救了你的命,可没打算把你关起来。”
    “所以说……”番麓点头,“我是小人嘛。”
    她被番麓抓着,又回到了且柔。
    仍是与世隔绝的囚室,仍是天天都被迫见那个恶人戏谑的笑脸。
    醉菊不懂。不懂那个男人。要不是后来天下大乱,番麓带着她一起离开,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。
    她可能一辈子,都不会懂那个可恨的男人。
    [end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