薰俷想起来了。
    一晃已经大半年了,还真不觉得时间竟如此之快。
    当初俘虏刘备一家老小,董俷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她们。后来卢植求情,他就把刘玄德一家人都关在了大宅门中。董绿突然和他提起这件事情,董俷还真有点头疼。
    放了?
    薰俷不甘心。
    可是不放?
    薰俷又觉得麻烦。对于一个能说出兄弟如手足。妻子如衣服的男人而言,做刘备地妻室,注定了是要遭受磨难。可就像董绿所说地那样,总不能就这么养一辈子啊。
    薰绿轻声道:“三弟最近有点古怪咯。”
    这话题跳跃性太大,董俷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。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是说沙沙……沙沙最近很古怪。以前他最喜欢在校场中练武,可最近一段时间,往内宅跑地很勤快。每次过来了。也不是找我,不是帮甘姐姐干活,就是……”
    “你是说,沙沙他……”
    薰俷明白了薰绿的意思,感到有些不可思议。
    薰绿点点头,“差不多,我看这件事**不离十。相公。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处理?”
    远处,甘夫人已经清扫完了夹道,转过身地时候,正好看到了董俷两人。
    “早上好,大人!”
    “早上好……”
    仔细看,甘夫人的容貌在中上,比绿儿还要差一些。
    不过,她肌肤细嫩。有一种玉似的感觉。最重要的是,甘夫人有一种媚态,不是刻意做作,而是天生的媚骨。和任红昌很相似,但又多了几分妇人才有的成熟。
    薰俷不敢再看下去,打了一个招呼之后,转身对董绿说:“绿儿。这件事你拿主意就好。和姐姐商量一下。看如何处置……我事情实在太多。家里就拜托你了。至于沙沙……你们看着办吧。我觉得这件事情谁也挡不住,若他真喜欢地话……算了。算了,你们看着办。想出了主意之后,就告诉我一声,反正要妥当才好。”
    说完,也不管董绿是否理解,就匆匆的走了。
    在府门外上面,典韦紧随在董俷身后。
    “二弟,你有心事?”
    薰俷苦笑道:“大哥,你看是不是应该给沙沙找个女人了?”
    “啊,这个嘛……大概是应该吧。最近沙沙很古怪,练武也不甚专心,经常走神。大半夜的不睡觉,却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。问他,他也不说,反正是神神道道。”
    看起来,好像是真的堕入情网了咯!
    薰俷倍感苦恼。沙摩柯想女人,很正常。可是他想的女人,偏偏是刘备的老婆,这可就不太正常了……
    “二弟,你知道沙沙的心事?”
    “略知一二!”
    “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!”
    “还能怎么回事,想女人呗!”
    声音大了点,后面地任红昌三女都听到了,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,见董俷回头,又忙捂住了嘴巴。任红昌还好些,脸上有个面具遮掩,可李信和司马香儿,却要强忍着,娇躯在马上乱颤,颇有一种别样的风情。
    沙摩柯哪怕是喜欢这两个,也不会让人感到如此烦恼啊!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沙沙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,先去鸾卫营,然后再往北宫去接手防务吧。”
    薰俷说完,用力的甩了甩头,很苦恼的长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******
    鸾卫营搬家,虽说是女人,可没有许多麻烦。
    主要是一些辎重兵器,但即便如此,也装了满满腾腾的上百辆大车,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西园。
    对于鸾卫营的姑娘而言,西园是一个伤心地。
    在离开西园的时候,没有一个人回头再去看一眼。似乎和这里再也没有任何联系。
    紧跟着,进驻北宫。
    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接见了董俷,毕竟他们是北宫的总管,虽然薰俷并不隶属于他们,可是在表面上,还是要去拜访一下。
    随同一起的,还有十个大箱子,里面摆放着满腾腾的黄金。
    张让、赵忠在看到这些黄金地时候,眼睛不由得一亮,脸上的笑容。仿佛绽放地菊花。
    “贤侄,实在是客气了!”
    那细声细气,带着一种诡异尖锐之气的声音,让董俷毛骨悚然,有一点不寒而栗的感受。
    不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一脸敬重之色道:“父亲曾托人送信,说他能有今日成就。完全是拜两位叔叔的照应。故而让我定要好生感谢,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    “哦,仲颍是如此说吗?”
    张让笑呵呵的点头,“我早就说过,仲颍是个有义气的人,也不亏我们帮他这么多忙。不过。贤侄你前些时候闹的有点大了,如今在这皇宫大院里,可不比外面,凡事可不能由着性子啊……”
    “这个……小侄早先实在是胡闹了些,今后定然会谨慎。以后还要两位叔叔多照应。”
    “照应是应该地……”
    赵忠嘎嘎笑道:“不过也没有张大人说地如此严重,有什么事情地话,就来找我们。看在仲颍的面子,我们这两个长辈。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。年轻人嘛,冲动一些也是正常地,整日和那些老酸才一样的之乎者也,怎能体现出你虎狼之将的本色?”
    言下之意是
    续收拾那些党人吧,我们支持你!
    薰俷心里冷笑:看着我父亲的面子上吗?依我看,是看在这些黄金地面子上吧。
    不过还是很恭敬的回答:“小侄定将牢记在心。”
    寒暄了一番之后。薰俷总算是离开了这两个娘娘腔。在外面深吸一口气。感觉好生痛苦。
    这阳,要呆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!
    听说陈到他们在张掖做的不错。那里才是我建功立业的地方。
    这死气沉沉的大内深宫,实在是要把人憋屈死了……死太监,烂屁股,滚你妈的。
    心里咒骂归咒骂,不过事情也算是办的妥帖。
    典韦算是有了正式地官衔,北宫左都,有五百石的俸禄,是在朝堂有记录的官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