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，大概命运从一开始就错了吧。
那天晚上的蝴蝶，月色朦胧，她从他的梦里，消失了好多年……
直到……他奉命去叶家…….
那座无力晃动的摆钟里，有一双盈满泪水和恐惧的眼睛，看着他。
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双眼睛，倒退的记忆和那天晚上迷离的月光重叠在一起。
那个对他比划着蝴蝶，告诉他，要把翅膀借给他的的孩子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她怎么能这样，每一次都突然出现，让他猝不及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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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脏上，有火烧一样的剧痛煎熬，痛得不能呼吸了，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，冷汗从额头上一颗一颗冒出来，瞬间就打湿了整张脸。
打着点滴的手猛然抬起，在空气中用力抓着什么。
“延！延……”轻柔的声音好像一捧温泉，轻轻地掬在他的心脏上。
剧烈的痛楚缓缓消散，身体的抽搐也平复下来。
禁闭的眼睛，转动了几下，想睁开，好像又不敢睁开的样子。
楚楚的手，缓缓覆在他眼眸上，温热柔软的指腹，缓缓摩擦过去。
她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：“我在这里。”
容延抓住她的手，紧紧地抓住了，握在掌心，才有些真实感。
眼皮缓缓撑开，眸中沉重的漆黑如同拉出夜幕的最开始的黑暗，纯粹得没有一点儿杂质。
她的样子，一点一点映入眼中，深陷的眼窝，显得眼睛大而凄楚，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，脸色苍白憔悴，好像几天没有休息过一样。
“楚楚…….”他开口的声音很沙哑，小心翼翼地，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真实的。
他的梦里有一片深沉的迷雾，她就站在里面，虚幻而飘渺，轻轻一触，就消失了。
可是她的手是温热的，就像真实的那样，他的心里，又生出类似于希望的东西。
所以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，一动也不动的，眼睛也不眨一下，就是牢牢地盯住她，害怕一眨眼之间，她就不见了。
楚楚俯下身，微微有些心酸，温热的嘴唇轻轻擦在他脸颊上，低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